降谷零今天也要开心哦!

不要叫醒我,我没在梦境中

黎明

【佐川涉12.7生日庆典24h接力/第二十一棒/20:00】

上一棒 @飞鸟1107 

是糖,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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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耸入云的楼房,身后焦黑的土地,土地上还残留的温热的血迹,迎着晨曦的第一抹朝阳,有的人就永远留在了昨天。

世界灰蒙蒙一片,不知道有谁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着叫他节哀。

节哀?佐川涉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如果结局是这样,那他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如果他们早晚会死,只是死的时间延后了,这算什么?神明的戏弄?给他看见希望然后再狠狠碾碎?

佐川涉从来都知道生死有别,阴阳有隔,只是这事发生在他自己身上,难免让人不爽,他舔了舔后槽牙,决心送那群王八蛋下地狱。

哦,不对,那群王八蛋已经下地狱了,可是他现在浑身血液冷的都快要凝固,不能这么对他,那是白塔。

于是他干脆的带着炸弹只身一人回了战场,那片焦黑的土地,战争向来惨烈,断尸残肢比比皆是,佐川涉忍住想要呕吐的欲望,在尸海里寻觅熟悉的身影。

降谷零,他的挚友。说来可笑,明明在原著里他是活到最后的那一个,可偏偏他死了,死在了黎明。

佐川涉的嘴角抿成了一道直线,他神情肃穆的站在那里,在他脚下十公分处,有一缕浅金色的头发,被掩埋断墙之下,他蹲下身,看了一会儿,上手轻轻摸了一下。

在漫天霞光下,佐川涉跪坐在断壁残垣前,用双手一点一点刨着,掀开砖块瓦砾,掀开尘土,指甲在过于坚硬的墙体下留下血痕,可他并不在乎,世界一片灰白,唯有你给予我色彩。

雨来的突兀又热烈,明明几个小时前还遍布霞光,转眼又下起了大雨,佐川涉被淋了个彻底,他满手鲜血,看着被自己亲手挖出来的尸体放声大笑。

他像是一个疯子,在雨天参加了一场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葬礼。

佐川涉向来不是一个服输的人,他把沾满血污的手在雨水里洗了又洗,可惜他很遗憾的发现,如果不止血,他永远也洗不干净这双手。

他顿了顿,又想,本来就洗不干净,他已经不干净了。

于是伸出去的手又缩回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佐川涉好像看见他的手动了一下,于是他跪着在地上爬过去,趴在他的胸口上,那里被人开了一个大洞,一片死寂,什么都没有。

佐川涉敛下眉,轻轻戳了一下降谷零惨白的脸颊,“为什么要来呢?为什么要来啊,不是说有我一个人就够了吗?为什么不听话?”

“阿涉!”远处传来奔跑的脚步声,有几道声音交叠传过来,他的手一顿,隔着巨大的雨幕,世界逐渐恢复成彩色。

他缓慢的站起来,举起了手里的一节导线,目光平静又淡漠:“别过来。”

“混蛋!你想干什么啊!快回来!别做傻事好吗!阿涉!”萩原研二几乎慌的无与伦比,他近乎哀求的看着他:“求求你,别做傻事好吗?阿涉……”

佐川涉低下头看看降谷零的尸体,又抬头看他们,那双他们所熟悉的铁灰色眼睛里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然而那抹情绪闪的太快,他们来不及细细品味就消失不见。

“他妈的。”松田阵平低声咒骂一声。

他们今早才得知消息,诸伏景光还在医院重症室躺着,他们才刚得知佐川涉活了就又同时得知降谷零死了。像是上天的愚弄,六瓣樱花始终不存在,所以上天始终给他们留下五瓣。

可谁都希望死的那个是自己。

佐川涉目光平静的看着他们,往后退了好远,“他在那,带他回家吧。”

萩原研二不敢刺激他,只是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小心翼翼的问他:“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佐川涉看着后面摇头:“我还有事要做。”

“我们陪……”松田阵平话没说完就被他打断。

“回去。”佐川涉说:“回去。”

他没再看他们,沉默的转身,一瘸一拐的扎进雨幕里,头也不回,就像多年前他走出那扇雕花木门。

两个人保持着沉默看他远走,松田阵平走过去,走到他原来待的地方,沉默的看着躺在血污里的降谷零,半晌,弯下腰轻轻的将他抱了起来,“走吧。”他努力弯了一下嘴角,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难得见你这么安安静静躺在我怀里。”他停顿了半晌,最终还是哽咽的说:“不过我还是喜欢看你干劲满满的样子,金发混蛋。”

回家,他们带着他回家。

两个人没走出去多远,身后响起的巨大爆炸声,两个人想不忽略都难,他们像是电影里的慢动作一样,缓慢回头,脖子嘎吱作响。

在雨幕里升腾的巨大火焰,裹挟着沙砾的风停在雨中,世界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萩原研二看着那处火焰,他张嘴想说什么,却干涩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松田阵平抱着降谷零近乎呆滞的看着后方升腾的火焰,胸腔里火辣辣的疼。

在极致的悲伤面前,任何语言都格外苍白。

萩原研二像是终于缓过神来,跌跌撞撞的往前跑,不可以,阿涉,不可以,不能这么对他们。

直面炸弹的佐川涉并没有太大感觉,他确信这颗炸弹会把他炸的渣都不剩,这是他就给自己的盛大落幕。

别再醒过来了他想。

然而事与愿违。

佐川涉又活了,尽管他无比痛恨这个技能,但看着此时此刻的时间,他第一次无比感谢这个技能,见鬼的复活技能。

他回到了前一晚,总攻还没发起,他依旧是拉格维林。

佐川涉在会议室点燃了一支香烟,他看着琴酒在会议室里进行战略部署,嗤笑一声,一只手转着手机毫不心虚的对上琴酒投来的杀人一样的视线。

“我出去一下。”他说。

冷硬的枪械抵在了太阳穴上。

佐川涉回头,朝他露出一个甜腻腻的微笑,露出手腕上的一节导线,嘴里吐出情人一样的呢喃:“你要和我一起殉情吗?”

琴酒强忍着想一枪崩了他的冲动,冷硬的撤下手枪:“你最好别做什么多余的事情。”

佐川涉歪着头朝他笑:“怎么会呢?我只是去给条子们准备一点小惊喜罢了。”

他步履优雅的走出那间会议室,迎着外面的冷风舒展了一下身体,随后当着监控走出去,径直拐入了阴暗的小巷。

公安的会议室,红方齐聚一堂。

降谷零,诸伏景光,赤井秀一三个排排坐在一起。

台上,佐川正成正讲着佐川涉偷偷传回来的黑方的情报。

电话响起的很突兀。

佐川正成本想挂掉,但是那串号码太过熟悉,于是他在台上抱歉的笑笑,接通了那通电话:“你说。”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在不在你的战略部署里?”佐川涉单刀直入,眉目肩一片温凉。

佐川正成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两人,不问他情报从哪里来,只是沉稳的回答他:“在。”

“踢出去。”佐川涉说,“我不需要他们过来,他们只会影响我,影响我的判断,老头儿。”他说:“你不能让他们来。”

佐川正成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说,只以为他是担心同期好友,于是说:“但是你应该相信他们。”

佐川涉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轻轻笑了一下,“黑方的最后战略部署我已经发给你了,我可以死在战场上,成为公众利益的基石,但是老头儿。”他顿了一下,佐川正成恍惚间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那天晚上,那个眉目疏朗冒着水汽的少年对他说:“我只有一个要求,在我还能为公众带来利益的时候,不要再送任何卧底进来。”

佐川涉重复一遍:“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让他们上战场。他们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立功,他们应该有一个光明的未来,而不是为了你这一点小小的功劳折在黎明前。”他轻笑:“怎么选你远比我要清楚不是吗?”

佐川正成没再说话,但是佐川涉知道他同意了,于是他笑着挂断了电话,删掉了所有聊天记录,通话记录,他把手机揣回兜里,看着天上的月亮出神,会赢的,天总会亮的。

佐川正成看着正襟危坐还在记笔记的两个人,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降谷零!诸伏景光!”

“到!”

“现在这里用不到你们两个了,战略部署进行了调整,降谷零你在后方做副指挥,随时待命。诸伏景光你做降谷零的副手,我相信你们两个的默契,不要让我们失望。”

虽然对不能上前线感到很可惜,但是佐川正成画的后方的大饼足够诱人,两个人也没有多想,只是更加认真的记着佐川正成说的黑方的战略部署以及红方的反攻计划。

战争的号角响于整点,零点的时候,公安的信号弹响彻整个夜空。

佐川涉明白,他们要进行进攻了。

他支着半个身子笑,解开衣服给琴酒看他新缠满的半身炸弹,朝他露出黏腻又恶心的微笑:“看着点别打到我哦,不然我们就一起下地狱吧。”

琴酒在最后的关头显然不想与他废话,冷硬的杀手只给了他一个眼神:“做你该做的事,拉格维林。”

他满不在乎的把玩着那截伸出来的导线,舔了舔唇角,眼里透露着兴趣使然的笑意:“当然了,这场游戏我可是期待了好久呢,我当然要尽兴。”

“真是个疯子。”

他听见琴酒这么说,但是他不在乎,要烧起来了,浑身的细胞都要烧起来了,体内的细胞兴奋到颤栗,佐川涉低垂眉眼,露出一点傲人的风骨又被他狠狠压下,等琴酒看过来的时候,仿佛刚刚那个突然支棱起来的津岛信也只是他的错觉,琴酒勾了勾唇角,拉格维林只适合黑暗,他天生属于黑方。

然而冲在最前面的琴酒不知道,他放心的拉格维林,组织里人人称赞能只三岁小孩夜啼的疯子,正在帮着公安收割黑衣组织人员的姓名。

大厦将倾,枯木将朽,不过如此。

这次,佐川涉如愿以偿的看到黎明。没有死去的好友的尸体,他配合的把手腕塞进公安递过来的手铐里,铁灰色的双眼里一派平静。

身为津岛信也,组织的拉格维林,死在他手里的人数不胜数,他不知道上面对他是个什么见鬼的态度,但是他不在乎,佐川涉想,他们活着就行。

世上从来没有不透风的墙。

暂时囚犯佐川涉迎来了第一批探望的他的人。

上面确实对他的犯罪行为感到头疼,但他确确实实也是立了大功,于是上面再三考虑只是决定,佐川涉,这个从警校出来的优秀苗子,这辈子都不许做警察。

佐川涉对此接受良好,开个侦探社好了,他想。

不过虽说上面赦免了他犯下的罪孽,但他还是被佐川正成亲手压着进了“监狱”,这里特指——医院。

警察医院。

佐川涉每天被他们看保护动物一样的眼神看的不厌其烦。

他坚信自己壮的能打死一头牛,但是很可惜的是他的身体健康报告显然不这么想,各种病症看的人眼花缭乱,尤其上面最严重的一条是心理问题。

虽然佐川涉坚信自己心理健康的要死。

说回现在。

佐川涉恨不得自己真的在那场战争中受到什么严重创伤,此时此刻只能虚弱的躺在重症监护室里吸氧。

而不是让他清醒的,并没有什么伤害,甚至看上去活蹦乱跳的时候看见五只大猩猩肩并肩摩拳擦掌的走进他的病房里。

松田阵平没戴他的黑墨镜,他看起来昨晚睡得并不好,眼睛下方挂着硕大的两个黑眼圈。

萩原研二好像睡的也不太安稳,眼眶下面同样有着两抹青黑,那张池面脸看起来有些苍白憔悴。

降谷零?降谷零本来就黑,佐川涉着重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出来他到底休息的好不好,于是干脆的放弃躺平。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是以前,或许他还能插科打诨取笑松田阵平的黑眼圈,嘲笑他们晚上集体失眠。

但是现在,他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友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手抖的像踩了缝纫机一样,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心里有多慌乱。

当真的恢复了身份,告知他们自己还活着,他反而不知道该如何相处。

时间像一条巨大的沟壑将他们隔开,他在这头,他们在那头。佐川涉只觉得满嘴苦涩,甚至生理性的反胃想要呕吐。太恶心了他想,这样的自己。

他们来之前或许看了他的体检报告,此时一个个团团围过来,小心翼翼的像对待破碎品一样的轻轻的将他抱在怀里,挤在中间,他两个耳朵旁,全是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四周围全是他们令人安心的气味。

“欢迎回家。”他们说。

佐川涉突然就很想哭,有什么沉甸甸的东西重重的砸在了心上,砸的他灵魂为之一振。

于是灰色眼睛的猫猫伸出了他的爪子,勾住了五位饲养员的衣角。



零碎的岛屿也能找到海。
白塔永存,欢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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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棒 @傅烟 

以及就是说阿涉生日快乐!!

喔喔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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